阿荇冲着院里娇喊道：“宝宝，来吃饭啦！”连喊几声都不见小女孩进来，薛百螣笑道：“就让她玩儿罢。一会儿我来喂她--”目光投向屋外，忽然愣住。
宝宝锦儿正坐在堂外的阶台上玩傀儡，她白嫩的十根指头悬在木偶顶上一寸处，不住轻轻颤动，木偶对着堂里的三个大人挥挥手、摆摆头，活物似的扭腰蹬腿，隐隐有些骄傲卖弄的神气。
符宽目瞪口呆。那只木偶他经常替女儿清理擦拭，用干净的布蘸点溶蜡抚摩，以免木质纳垢，弄脏、甚至弄伤了女儿的小手。他清楚知道木偶没有任何机关，也无一根足以操纵的丝线。
宝宝锦儿露出得意的笑容。但表演还不止如此。
她手一颤，木偶缓缓伏地，蜷成一团。非常注重舞台效果的小女孩也跟着伏在阶上，伸长雪颈“咪呜”了几声，一条毛茸茸的小黄猫从阶台下窜了上来，锦儿捏着它颈后一按，手到擒来；明明她只是单手虚按着猫儿后颈，似抚其毛，无论小猫如何挣扎，却无法脱出掌握。
不一会儿小女孩坐起身来，腻润的小手掌微微抬起，离猫颈约有数分，猫还是趴地刨爪，挣脱不去，片刻才“喵”的一声窜下阶台，跑得不见踪影。
“还是不行。”宝宝锦儿有些泄气，想要挽回什么似的，转头对着屋里的大人辩解：“上回我有让它站起来过！它明明就会的！”小嘴一扁，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符宽愕然回头：“薛伯伯……”
薛百螣举手制止，遥对小女孩笑道：“宝宝锦儿乖！薛公公问你，这么厉害的本事，是哪一个人教你的呀？”
这个笑
“是阿爹阿娘没问。”
席上，大人们全望着她。
“三位师父有没有常来看宝宝儿？”
“有。”小女孩总算等到这个问题了。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来了四回啦！”
“薛伯伯，那三个究竟是什么人？”符宽问。
姑娘看了她一眼，也没说谢，端着铁釜离开了。
“小黄花开的时候就来。”儿扳着手指数数：
当时阿荇觉得奇怪：那打了这碗水，他一样不能喝呀！
紫衣姑娘迟疑了一下，接过铁釜。“我可能不会再回来。”
“师父没有不让说。”小女孩狡黠一笑，掩不住那股子得意：
“为了报恩！”宝宝儿一撑落地，飞也似的跑去花园找小猫。
“他们为什么要教你啊？”薛百螣啼笑皆非，只得耐着性子问。
符宽夫妇面面相觑，更加忧心：“薛伯伯，他们究竟有何目的？”
符宽一脸茫然，摇头道：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这些人却都是谁？”
“那你怎没跟阿爹阿娘说？师父不让说么？”这回开口的是符宽。
薛百螣的面色越来越沉，转头问：“宽儿，这些事你都不知道？”
“这……练此邪功，会不会对身子有害？”符宽夫妇一听都急坏了。
她想了一想，又问：“若浸泡金子的话，也需一昼夜么？”姑娘点头。
“你等等。”阿荇转身进屋，片刻端出那只铁釜，还有一枚鸡心金坠。
“阿荇！”符宽心疼已极，急道：“薛伯伯！我内人不懂武功，不干她的事！”
“这是我娘留给我的。你把它浸在铁釜的水里，说不定就不用等上一昼夜啦！”
“你要再问一次“他们为什么要教你”。”宝宝儿有些不耐烦了，想赶快结束对话出去玩。大人真是笨！连问问题都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