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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刀记(1-44卷全) 分卷阅读461(3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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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,古木鸢等若被掀了老底,不惟十数年心血付诸东流,权舆得其所欲,翻脸背约也非不可能事。

  不同於适才离去的冒牌货,此际现身屋中、手握妖刀的,毋宁才是货眞价实的“高柳蝉”。其怪异的身形及跛行的特徵,兴许是他始终隐於骷髅岩的幽影深处,绝不在其他姑射成员面前出现的原因之一。

  但古木鸢没想到他会对一名女子如此念念不忘,在神识刚被仪式狠狠蹂躏、脑中布满无数烧灼烙印的情况下,仍本能地唤起对她的思念,这是何其惊人的意志!说是“执念”怕也使得,可与其执刀之念、复仇之心比肩。

  更怪异的是他走路的方式。一跛一跛的倒还罢了,每一跛身子便往前一矮,肩歪颈摇,彷佛转至力竭、将止为止的陀螺,步履愈是轻快俐落,愈显形容殊异,已有几分不似人形;山林中夜行的魑魅魍魉,不过就是这样。

  这人踅入屋内,氅内忽伸一臂,抄起壁角的离垢刀,古木鸢竟不及阻止。但看他枯痩纠劲的左臂提起刀来,举重若轻,行走时歪跛失衡的身子,不知怎的不受沉重的刀器影响,睁著一只独眼凑近刀刃,虹色的刀板上映出半毁的苍老容颜。

  崔滟月在这点上就相当理想,几乎是古木鸢心中完美的刀尸,这点连掌握培育关键技术的高柳蝉亦不得不承认。刚结束仪式、离开秘穹时,崔II月不免智识浑沌如幼儿,经过足够的休息,甚至能正常交谈行动,在战斗中也拥有出色的反应与战场决断。

  “那刀还欠了点火候,否则我足胫难保。且说不上高,之所以险极,乃出刀决绝、毫无犹豫所致,却是个刀动心止的主儿。我料他并未见我,一感应气机便即出手,偏又不带半分火气;若非顾虑胖子回头,或有人埋伏打救,原该当场毙了,以绝后患。”

  巫峡猿多年来受权舆信赖,担任两方联系的桥梁,为古木鸢领导的姑射提供协助,无论武功心计,皆非泛泛,古木鸢未想轻易取之。此番设计,不过试试能否找到联系权舆的蛛丝马迹,得之天幸,不得自然,若非高柳蝉坚持追踪,原本古木鸢是打算自己来的。

  “本来行的。”高柳蝉撩起乌氅,但见袍底以极小的角度,被斜斜削去一条约尺半长短的狭角。“要转出山坳之际,斜里忽来一刀,差点卸了我一条腿子———是好的那条。我转念即退,没见是谁出手,自也没让对方瞧分明。那胖子早有准备,是我们低估他了。”

  “你去问死在风火连环坞的赤炼堂帮众,看姑射麾下,何有余辜。”古木鸢并不激昂,甚至敛起了平日的讥讽冷峭,静静说道:“我不是劝你冷血。刀尸是我等复仇之根本,若‘权舆’眞是你我推想的那个人,要除掉他可不简单,一个崔艳月尙且不够,下一个还不知在哪里;提升刀尸能为,是眼下最快的捷径。”

  高柳蝉鼻中出气,也拉了条板凳坐下,冷笑:“你让瘸子去跟踪两腿俱全的,还巴望著别追丢了,随便拉个人问问,这脑子还好不好使?”古木鸢默然片刻,才“噗”的一声笑出声来,旋又板起脸:“的确,怎麼看都是我脑子不好使了,才该服老。可为了让那胖子跑慢些,差点毁我一具刀尸,蚀本之甚,这还不行?”

  古木鸢轻哼一声,迳自转身,确认崔滩月已沉沉睡去,仍不放心,趁火元之力逐渐平息,拈起针灸用的牛毛金针封住几处穴道,才将面具解下,信手搁在一旁。过程之中,高柳蝉始终立於他身后,是抄起离垢即能挥中的距离,古木鸢却毫不设防,轻易便将背门要害卖给了对方,不知是艺高胆大、欺其身残,抑或信任至深,全无猜疑。 尸是复仇的线索。”高柳蝉斜睨他一眼,并不领情。“藉此钓出权舆眞身,一举铲除,你这麼认认眞眞地整治下去,便是权舆身败,世间仍有妖刀。
  你看看我,妖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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