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食。”
耿照换过衣衫，登船继续面议，问起支开院生的理由，略吃了一惊。老人淡然道：“大隐隐于市。若未尝过杨雀铺里的梨条糕，不算来过越浦城。”谈了半个时辰，耿照才起身作揖，潇洒离去。
萧谏纸倚座目送，直到少年背影没于翻飞的新绿柳浪，才收回眸光，但听舷侧传来“叩叩”闷响，朗声应道：“上来罢，没有别人。”
一叶扁舟系于舷底，佝偻的灰影攀缘而上，一跛一拐地进舱，上衫右袖空荡荡的，单手解下覆顶头巾，露出风干橘皮似的斑剥皱脸，微眯的眸子里颇见污黄，似是目力不佳，却不是七叔是谁？
萧谏纸上下打量一阵，冷道：“邵咸尊打你那一掌，我怎么看都不是轻伤。至于么？你又不欠他。真要说起来，那厮还你一命尚且不够，我怎么看，你都是白挨了一记。”
“挨都挨了，抬杠有意思么？总之死不了。”七叔没好气地瞥他一眼，不欲浪费时间于斗口上，正色道：“谈得如何？”
“剑我给他了，让他交还染家女娃。”
萧谏纸故意不看他，提壶斟茶，好整以暇。七叔重哼一声，不理他推过桌面的粗陶茶杯，也不落座，微愠道：“你知我问的不是这个。”定了定神，心中有谱，容色稍霁，哼道：
“无论你出了什么狗屁倒灶的题目，当是主持大考，看来，他是通过了你的刁难哪。”
萧谏纸不知是心情不坏，抑或不受这般明显撩拨，左拳虚握，迳以右手举杯，啜了口冷茶。“我只考他一事，知不知要对付的是谁，我俩将敌人姓字写于掌上，一起摊开，如此则无可抵赖。”
七叔面色微沉。“故弄玄虚！直接点不行么？扮什么高深！”
此问
◇◇◇
耿照喜道：“快快有请！”
萧谏纸瞥了他一眼，淡淡一笑。
符赤咬唇低笑，横了他一眼。
“他同我写的答案，一模一样。”
“爱招惹谁招惹谁去，看我做甚？”
萧谏纸抬头，敛起调侃促狭之色，肃然道：
“你就明白，该面无人色的，其实是我们。”
郁小娥赶紧老实禀报：“回夫人的话，染二掌院到啦，正在大门外候着，说是专等大人出发。”
七叔倒抽一口凉气，怒道：“你写得这般答案，分明是想同他翻脸——”才省起耿照竟也知晓，不禁结舍。
耿照不知她因何不快，总觉得这种时候，只要拉拉她的小手，便能教她冰霜消解。两人灵犀交会，染红霞立时
“婢子岂敢慢怠？是二掌院不肯进门，说是避人口实。”郁小娥苦着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，这回倒不似有假。
郁小娥委委屈屈地望着耿照，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，当真是梨花带雨、我见犹怜，只可惜满堂索然，无人相应。符赤笑眯眯道：“牙疼么？我帮妹子瞧瞧。”
才到前院里，遥见门外一抹出挑倩影，大红上襦，配上白底的百褶蝴蝶裙，俏立于朝阳下，薄罗裙纱透出两条朦胧腿影，只觉曲线修长，体态健美，说不出的诱人。
平素不戴首饰的染二掌院，今儿鬓边簪了朵掐金珠花，不仅衣裳簇新，连脚上蹬的大红半靿快靴都不见泥渍，合著小腿肚儿的贴身样式是耿照前所未见，看得出是精心打扮。
上襦间的白绫抹胸，被浑圆饱满的双峰高高撑起，起伏跌宕。裸露的修长雪颈与小巧锁骨，说不出的秀气，既清新又迷人，虽是无心使媚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女子魅力。
耿照还待说话，符赤轻轻挽住，摇头道：“相公且陪染家姊姊等会儿，我让人备车马去。”耿照想起伊人的倔强，丝毫勉强不得，点头道：“也好，还是宝宝儿心思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