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回率先找上她的,居然是母亲。她甚至还未告知莫殊色新的传信地点。
“你这儿挺不错的嘛,啧啧。发财啦?你个小妮子。”
那日采药回来,莫执一便坐在她调配药方、进行研究的后厢底间里,指尖转着她的札记簿子,语气神情还是一贯的轻佻浮薄,就算下一霎眼便放火将此间烧作一片白地,似乎也不奇怪。莫婷从头顶寒到脚心,却不敢泄露分毫——小时候,母亲为试她到底会不会流泪所做的事,她迄今没忘,一次次在梦里重历,然后浸著冷汗惊醒。
她向来是把札记收好才出门。母亲看过内容了么?还是如乌鸦田鼠般,习惯东挖挖、西撬撬,见到什么便随手翻出来?
无论如何,装作毫不在意才能过关。
“我们说好的,诊间、药室,和我的睡房你不能进。”女郎放落箩筐,将编笠覆于筐上,揾去额颈香汗,淡道:“去前堂,我给你沏茶。待我换身衣裳,弄两碟小菜,一会儿开饭。”不看美妇,转身便走。
“睡房怎不能去,莫非有男人?”
莫执一的嗓音搅著幽甜香风袭至颈背,益发笑意轻薄:
“咱娘儿俩好久没一块洗澡了,要不娘亲陪你冲冲凉,顺便瞧瞧你奶脯发育得怎么样,能奶孩子不?”咯咯笑得可开心了,恁哪家登徒子都比不上。
“我们从没一起洗过澡。算上你弄死的,我有五个奶娘,是她们帮我洗的,可也只洗到四岁。”莫婷放落黑缎也似的及腰浓发,“砰”的一声甩上内院的门,差点夹了莫执一伸得老长的鼻尖。“你倒是提醒了我:浴房也不许进,当我在里头的时候。”
“浴房也藏男人?”莫执一忍笑扬声。
“不杀人?”
“……报酬是什么?”
但母亲似乎真不是为了寻衅而来。
莫婷想起了一个耳熟的称谓。应师兄。
就这样,莫婷加入了羽羊神的降界计划。
母亲手里,必定有一部观察用药前后反应、写明
她是有害的,莫婷告诉自己。只是她不知道而已。
她为救下那不知名之人的性命,及保护了储之沁二事感到庆幸。
最近储之沁不怎么说他了,这是征兆。已结合体之缘,何必在嘴上说?
“你要的秘笈清单上,除开《梵宇佛图》以外最难找的那部《摘魂手》。”
“只救人。”莫执一娇娇地瞟女儿一眼,柳眉山扬。“要不我来找你干什么,没事拉嘴架么?”
“就……就以前,反正……就是那样。山、山上人来人去的……哎呀,我不记得啦,就……说是以前的事嘛!”
就像鹤顶红、青竹丝……它们不是刻意滋生毒素,存了伤害外界的心思,然而就是会杀死人。无论再怎么天真无辜,毒物就是毒物。
“男人也不许进。”莫婷靠着门板上,直到母亲的跫音迤逦著踅往前堂,才敢松开紧握左乳的小手,放任心子撞击胸腔,倚门支撑身体,细细咻喘。
“丫头,有个活我想找你一起干。”莫执一吃饱喝足,趿著木屐伸直美腿,慵懒抿唇。“我只能说,你来肯定不会后悔;不来,你连该后悔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你在哪儿遇着他的?”总是安静听少女叨絮的莫婷不开口则矣,一问便在点子上。储之沁慌得乱拧衣角,耳垂红透,不知是羞是急,或兼而有之,支吾了半晌才道:
“你手艺实在了得,这不能说像我。”餐桌上,莫执一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