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耸香肩，轻描淡写道：“你可能有点误会，不管怎么看，眼下都是你需要我更多。便不说三色龙漦，在你夺舍成功后，这副身体有无异状？你睡过觉了么？对心识有无影响？身体原主的意识消灭与否，可否共存，会不会生出排挤……关于这些，你独个儿能解决么？除了我以外，你上哪找第二位钻研这个领域的太夫，而不被当作满口呓语的疯子？”
应风色哑口无言。
“把我的药箱拿来。”莫婷忽道。“搁在厅上那把酸枝木的官帽椅旁，去了便能瞧见。”
“你怎不自己去拿？”应风色没好气道。
“走路疼。要不你抱我去？我不想再走了。”转开视线，盯着角落地面。应风色才意识到她指的是破瓜之痛，明明女郎雪靥如玉璧般通透，并无明显晕红，似也能看出一丝羞意来，帮她跑腿的感觉就没那么样的不情不愿。
那只旧药箱是储之沁帮忙提出老樗林，连莫执一烧医庐之前，都记得帮女儿移出火场，可见重要。
莫婷从夹层取出几本手写札记，翻开其中一本推到他眼下。“这是我修习《冥狱十王变》的心得，功法我记在心里，可以默一份给你。”
应风色瞥一眼，果然有若干内家术语，清丽的字迹稍嫌稚拙，纸质黄旧，应是写于莫婷少女时期。
视线停留太久，形同告诉对方自己在默记，对谈判相当不利，徒显饵香，令对手有所依侍，诚为智者笑。但说到底，谁知这札记是真是假？虽有十王变字样，没准是以五禽戏十段锦之类的口诀混充，事先备好的诈骗道具。
应风色灵机一动，哗啦啦地翻完，果然瞥见了“那个”，忍笑阖上，原册推还莫婷。
“我承认你说得有理，札记且不忙着
（这里是……是虚境。）
“只能我碰你，你别乱动。”
“明白。残废澡嘛，我们那儿也有。”
“回想一下，你刚醒过来时的感觉。”
“需要我起誓么？”应风色嘻皮笑脸。
——好你个西贝货！这是要造反了不成？
应风色气到几欲笑出，但这半点也不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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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副身躯给你的感觉，和原本的有何不同？”
“你在是什么时候……产生了‘我’的意识？”
“你睡着了……是不是不够警觉？喂，快点起来！”
但女郎的发香体温就在身畔，坦白说撩得他心痒极了。
（我在这里，他在这里……那是谁在控制这副身躯？）
她居然听得懂“残废澡”——应风色忍着笑，不无恶意地揣想。
“啪”的一响，手背又挨一记，是要咬牙才能不出声的那种疼。
“那倒不必，我不信誓言。”莫婷一指床榻。“躺上去，我们试试。”
“你冷静想一想，当知孰真孰假，莫要被无端的恐惧宰制，此非智者所为。”
她指挥应风色取来文房四宝，伺候着铺纸磨墨，为青年诊过脉象心搏，详细记下，还采集了毛发血样等。
“不要……我不要回去！那儿什么都没有……好黑，好暗……我不要！”吼得撕心裂肺，令人不忍卒听。
看，待我默出心识功法，届时银货两讫，谁也别占谁便宜。”说着伸出手掌。莫婷起身一击，两人就此结盟。
被虚像教训也太令人恼火，应风